一
月初在老家，和一位高中同学聊了看病的事。提起她的经历，她说前段时间特意找了位九十五岁的老中医看病开方，但现在身体的毛病还是没好。
长久以来，人们似乎有一种印象：看中医，一定要看“老中医”，最好是那种鹤发童颜、银须飘飘，仙风道骨式的，不然就不足为信。不可否认，许多“老中医”确实厉害，但“老”不等于“厉害”。当我介绍师兄Z医生给一些患者朋友时，他们先问：这位Z医生多大年纪？当得知Z医生不过三十出头时，便颇有些犹豫了。我再告诉他们：我的中医老师，也是师兄的老师，亦不过四十出头，而且是半路出家，至今没有行医资格证时，他们先是目瞪口呆，后来怀疑我一定是被忽悠、上当受骗了。
我有几个可爱的小伙伴，一有机会就尖锐地批评我，试图挽救我于迷途之中。他们常说的一个理由是：人家那些在医学院学了八九年的硕士博士都治不了的病，你一个毫无医学背景、学了一两年的菜鸟就敢大放厥词？有点常识好不好？
黑格尔说过，所谓常识，往往不过是时代的偏见。
二
医学这个东西，本质上来说是很容易验证的。医学好不好，大夫好不好，不看名气大不大，不看胡子长不长，疗效说话！本山大叔一句话说的好：“看疗效！”
Z医生几年前开始正式执业行医，从开始的门可罗雀，到如今挂不上号，患者北京上海追着跑，靠的不是头衔，不是胡子，靠的真是硬梆梆的疗效！患者不是傻瓜，一次两次疗效不好，谁还会医院、专家教授，一趟趟乘飞机、坐高铁来追着他跑？而且，患者的家人、亲戚、朋友，人一次比一次多，难道患者都疯了？疗效使然！
听起来，好像Z医生是个“神医”似的，非也！Z医生不过是个普通的医生，Z医生也有治不好的病人，这是实话。我不是在给Z医生打广告，Z医生现在手上的病人都忙不过来，巴不得过两天清静日子。像Z医生这样的大夫，其实多得很，只是大家都在盯着“名气”，盯着“老中医”，而忽视了真正的“医术”、“医道”，被那些外在的“名相”迷住了。
在一同学习中医的圈子里，有不少大专院校的学生和业余中医爱好者，学医一年，治好家人多年不愈的疑难病症的案例比比皆是，毫不稀奇。在一个圈子里习以为常的常识，在另一个圈子里常常是“奇谈怪论”，被认为是“笑柄”。完全是因为“视界”不同，其中一定有一个“圈子”的“视界”被局限了，看不到更大的“视界”。每次都要像教小学生守则似的，把中医的治疗理念说几遍，实在是一件很烦的事。所以，您如果发现中医大夫话很少，理解万岁！
三
春节前，一个几年前在我们上海工厂认识的女孩子发消息给我，说自己身上发了好多疹子，奇痒无比，去医院看了，诊断说是什么“玫瑰糠疹”，一个很浪漫的病名。医生看了不到两分钟，给她开了一些药，用了但不见好，反而发得更严重了。她发来了自己脖子以下及身上长满红色疹子照片及医生开的药名，和一串哭泣的表情，问我有没有办法。
我见过玫瑰，但没见过“玫瑰糠疹”。一看，这“糠疹”除了颜色是玫瑰的颜色，其他一点都不像玫瑰。那些药名，我一看脑袋就大了：什么“复方醋酸曲安奈德乳膏、盐酸左西替利嗪胶囊和复方青黛胶囊”之类，我想大概无非是些抗菌杀病*的激素类药物吧。我着实佩服那些西医大夫们的记忆力，怎么记住这么多化学名称和外文名称的，考托福GMAT啥的，一定高分！她说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