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糠疹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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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12/19 17:28:00
贵根弯弯山道如一根宽大悠长的绳子,软软地从近处一直搭向远处的山巅。一朵云从天空的一端飘向天空的另一端,缓缓的,沉沉的。风向突变。云挟着扭曲的形状原路返回,最后在天地相接的地方弥漫,消失。天地茫然。山这边一个灰影踽踽独行。像一片翻卷的落叶,被风簇拥着,忽左忽右,漠然地向山的基部靠近。天黑前能到吧。他问自己。那是,那是。他回答自己。到不了就散,随他娘的黑在哪里。他对自己说。就是,到不了就散。他禁不住嘟哝出声。汉子站住身,扭头望一望渐渐暗淡的来路,蓦地,一个激凌将他粗壮的身体狠狠地晃了晃,仿佛山上那条溪水突然将冷冷的水珠甩在他身上。他知道那条溪水离他还远着呐。又念叨她了不是。他问自己。是么?他反问自己。念叨什么,又没一搭里活过。他摇摇头。就是,又没一搭里活过。他的头摇得更厉害了。一阵揪心的疼痛从脚尖传到头皮。是脚踢在了石头上。汉子咬了咬牙。好好走路吧,看伤着脚了不是。他埋怨自己。就是,好好赶路。他宽慰自己。他的步伐加快了。一种模模糊糊的东西从远处向他的周围逼近。天黑一定要到。他忽然这样催促自己。就是,好好赶路。他宽慰自己。其实,他还不晓得那个女人的名字。贵根,你也不小了,忙完这几天,找几个人把后院的房子修一修,我回娘家的时候,有合适的给你串通一个。婶子说。婶子看着办就是。他咋说。爹娘死得恁惨。一瓶农药,对啦,听人说娘摊煎饼时错把农药瓶当成了盛豆油的瓶子。结果,那顿饭后,爹娘双双硬挺挺地横在了炕沿下和那把老式太平椅上。他幸免了。那时他只知道拱进母亲怀里吮吸那一双红嘟嘟的肉疙瘩。当然,更不会记得在他的嗷嗷声中爹娘所做的那番垂死挣扎。他跟了婶子。爹娘咋恁昏,药和油咋能一样?他常常这样一个人两眼湿润地发傻。那事有谱了。婶子从娘家回来说,那妮出脱得恁水灵!他脸一红没说出话来。其实这事他早想过。世界咋恁怪啊,啥都有对头,天和地,太阳和月亮,白天和黑天……就连门的锁也要有一把钥匙打开。他常常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婶子在地里干活,他在地头玩耍。他看见一只大蚂蚱驮着一只小蚂蚱在石头上爬,便悄悄捉了,仔细一看,两只蚂蚱的尾根套在一起,他跑去找婶子。婶子仰面大笑,快扔了,羞死人了!他纳闷,咋羞人了?婶子说,咋不羞人,那是大人的事。他问,大人有啥事。婶子不言语了,只是笑。现在他像是明白了,也像是更糊涂了。人都说村里二娃和小英子好,究竟咋个好法,他不晓得。听说,大雪天里二娃和小英子还偷偷到外面去耍,半夜里,被提着打狗棍的小英子他爹寻着了,差点把小英子的腿砸断。可小英子就是不服。现在,小英子他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格的就是答应了二娃做他的女婿。二娃比他小两岁。有一回,二娃诡秘地对他说,贵根哥,你咋不从村里寻个小妮耍耍?啥好耍的?他说。好着呐。“好啥?你可别跟人说啊?咱啥时跟人说过了。像……像驾云。他不信。可婶子说给他找人家时,他心头却漾起一种巴不得的急切滋味。那天日子响晴。他随婶子到婶子她娘家的村子去相亲。他的心情特好,恨不得立刻就到。下了拖拉机还有七八里路。他和婶子一前一后步行。贵根。听着呐。见了人家胆大点,不要缩头缩脑的。……我胆大点。那妮要是拿眼瞄你,你就把眼睛睁得亮亮的,那妮不低头,你也别躲开。恁样子,还不把人吓跑了。你懂啥,闺女家就喜男人的眼光烧。多不好意思,到时看吧。依我看,那妮蛮不错的,咋说呐,一人一个眼光不是,到时偷眼好好打量打量那妮,看中意不。啥中意不中意,凑合着来吧。可不行,这是一辈子的大事,你还年轻,长得又蛮俊的,婶得帮你好好挑一个,这样吧,到时你留心估摸估摸那妮,要是觉得心跳晕得慌,跟婶说一声,要是觉得像见了一块石头,身上啥动静也没有,也跟婶说一声。婶侄俩一问一答,不知不觉就近了村子。他的步子悄悄放慢了。咋不快走?婶子问。真有些不好意思。他说。啥不好意思的?婶子,你走前我都后。憨小子,一路上白和你咬了那么多舌头。一推开那道黑漆斑驳的木门,他就看见一个矮小瘦削的成年老汉。老汉正用手在一堆麦糠里扒来扒去地挑拣麦粒,那认真劲,像是在淘金。婶子丢给他一个眼色,他知道老汉是妮她爹。他早听婶讲过,别看老汉行将就木,但精神得很,是村上有名的铁公鸡,一分钱不握出汗来舍不得扔下。婶说那老汉吃饭不吃菜,特喜欢吃面饼裹葱,用面饼把葱紧紧裹起来,咬一口,把葱往下抽一下。三张饼进肚,葱还不见少。妮她娘倒是个和善的老太婆,白净脸,嘴角有颗红痣,不笑不说话。婶子和老太婆简单道了几句家常话,便一前一后走进屋。他跟在婶子的后面,忽然间就那么不自在起来,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婶子的衣角。婶子干咳一声,顺便反伸出手在他的手上轻轻而有力地拍了一下。屋子里没啥值钱的家具,却很清洁。一个小妮念念有词地在地上玩石子。老太婆对小妮一摆手,出去玩,到你梅姨家唤二姐来家,说家里有客人。老太婆很麻利地用抹布擦擦桌子,抓起暖瓶,倒两碗白开水。她大姑,妮他爹不喝茶,也没伺候茶叶,你们将就着喝碗水润润嗓子吧。嫂子,都是自家的人,客气啥。他在板凳上紧挨婶子坐下,埋下头,看脚尖在地上画圈。婶子用肘点他一下。他抬起头,又斜望着墙角挂着的黑伞发呆。嫂子,这孩子初到生人家腼腆,其实出头着呐。婶子替他说话。其实他正念着婶子给他说的那闺女。那闺女是啥模样啊。正念着,一阵脚步声轻快地传来,门吱呀开了。恁俊!两个字差点从他心里崩出来。他脸一热,像用浸有辣椒汁的毛巾擦了一下。闺女开门时正好跟他打了个照面。恁亮的一双眼睛,就像夏日里抬头看一眼天上的日头,恁*!他周身泛起一阵眩晕,连忙扭过头。那闺女先是一愣,继而满脸冒出一层绯红。大姑,你来了。声音清脆、轻柔、恬静。哟,看咱侄女出落得多俊,像个嫩瓜,一掐准出水,才几年功夫啊,我出嫁那阵,你还是个光屁股娃呢。大姑,羞死人了!那妮扭过身,匆匆瞥了他一眼,出门到院里去了。他的脸又让日头*了一下。这丫头成天风风火火的,啥也不会,担心以后连累了人家。嫂子,可别客套了,早听娘家人说,这侄女针头线脑的,洗涮煎煮,样样拿得起放得下,是村里百里挑一的俊妮子呐。他紧挨着婶子,心里早乱了方寸。像那次喝醉了酒,晕乎乎,轻飘飘。好一个俊得让人心疼的妮!她扭身出门的刹间,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抚了一下她微微颤动的胸脯。他懵了,一阵挠痒般的快意,从心底浮起,他感到身体有些憋胀。终于爬上最后一道山梁。天地之间添满了灰黑。他知道山下那个烟囱林立的大院就是他要去的地方了。一阵歌声飘来,他粗壮的身体又被那个激凌狠狠晃了一下:地上的树叶叶恋呀么恋着树枝枝小妹妹纳一双袜垫垫呀藏在心底底好哥哥要是呀要是忘不了那双巧手手爬上那山尖尖朝妹妹啊这边瞅……相亲回来的路上,贵根蔫蔫的。像遭了雹子打的庄稼棵,疲惫中又透着几分狼狈。这老东西不得好死。婶子恨恨地说。本来贵根和婶子满以为这亲事必定成了。狗日的,这么俩钱算个毬,咱娃才多大,把亲事退了,过些日子再说……听见了没有!没成想老头在外屋放了土炮。老头嫌贵根家里穷。贵根像做了一个大起大落的梦,一会儿欢喜得要发疯,一会儿又伤心得要命。亲事是没指望了,但贵根再也忘了不那种心动神摇的感觉。对啦,就像婶子说的心跳得晕得慌。贵根,别把这事搁心上,回头婶子再给你说一个。婶子开导贵根。说啥,俺才不稀罕呐。贵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怏怏的。看你又发傻了不是,你还没试试,有女人好着呐。婶子弯腰磕鞋里的泥。贵根仰起头瞧远处朦胧的山峦。一时,婶子没有直起身。贵根低头,眼下是两座拼在一起的半圆形的小丘,肉实实的,像含苞待放的骨朵。贵根呆呆地看着,直到那两座小丘倾塌下去,才发现自己刚刚呆望的是婶子身体上的一部分。贵根脊梁上冒出一层虚汗。婶子的先是一愣,接着脸上掠过一丝惊慌。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起先,贵根和婶子不住一个院子。后来爹娘死了,叔叔和婶子把贵根接了过来。叔婶没有娃。听说,早些年婶子生过一个死娃,之后再也没有结果。婶子曾想从外地抱回一个来,叔叔嫌不是自己的种,养着也不踏实。婶子自觉有愧,也就没再提从外地抱娃的事。贵根长成大娃子以后,叔婶商量着在小东屋里泥一座土坑,这土坑便成了贵根夜晚的梦船。爷爷年轻时在东北一个城市的一个厂子里当铁匠,后来厂子解散,爷爷回了家。今年春上,爷爷当过铁匠的那个厂子寄来一封信,说要为当年的老职工照顾一个孩子到厂里当工人。如今爷爷只剩下叔叔一个。婶子嫌那地方太远,商量来商量去,叔叔求村里一个在省里当官的祖辈帮忙,拐弯抹角进了县城的厂子。起先,叔叔每个星期来家一次。后来,一个月来家一次。再后来,就拿不准什么时候来了。婶子常常一个人盯着门前那棵枯黑的老树发呆。她已习惯了那种愉悦身心的神秘。男人的身体结实,壮健,诱惑重重,磁铁一般吸引她一次次蹬上那种*飞魄散的境界。他像一片雄壮的大海,波澜起伏,风景优美。每每夜深人静,她从繁琐的家务中挣脱出来,驾一叶扁舟,轻松、自由地驶向这海。这海多好啊!她开始感到生命的涌动,她喃喃低语,她平静地滑翔,她放荡地冲浪,她撕心裂肺地呻吟。海终于被激怒了!一个巨浪翻卷过来,将她掀入深深的海底。她飘然了。她升上了生命的顶峰。一切复归平静,一条鱼用温润的双唇安抚、吮吸她的下颏、嘴巴、眼睛、额头,她舒适地伸展一下酸疼的四肢,留恋、满足地走向那方遥远的梦境。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过程!自从春节过后,准确点说是从男人到城里的厂子以后,那个仙境渐渐远离她。不到四十,一个月才回家一次,按说……她总觉得家里一件顶宝贵的东西被人偷走了。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她感到委屈。而他确实不像以前那样亢奋了。她不得不向那种习惯了的愉悦作出让步。偶尔,男人也会伸出胳膊把她搂在怀里,并试图用那物将她与自己连接起来进入以前那种死去活来的状态,但男人是那样的有气无力,或者说是心不在焉。男人所维持的时间已明显地缩短,更多的时候半途而废。她很难从他的身上接受到那种神秘的波动了。即便接收到也是那样微弱,那样的波澜不惊。她终于忍不住了,大壮……搂紧我!人家困着呐。……那……明天还走啊?不走咋行,厂里忙着呐。我……困觉吧。她无话可说了。泪眼迷离的夜晚,雪与冬天在角落里依依惜别,候鸟还没有回来,巢被岁月照得幽暗。河水一起一伏的呼吸嘹亮,树悄悄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吮吸月光。她感到一种粘稠的液体淤积在身体的内部,周身的神经掠过一阵阵膨胀的憋闷。她烦躁不安。喵——喵——喵——草垛上,那只母猫又发出腥味实足的求偶信号。唰唰唰,一团灰影迅速而勇猛地闪过墙头,跃到树杈,滑到软绵绵的草垛上。灰影消失的地方,几根长草急促的颤动着传出一串纷乱而撩人神魄的呻吟。她熟悉这个秘密。无意中,她曾亲眼目睹过这个秘密的一些细节。此刻,她多想靠近那个玄奥的过程。她翻一个身。寂静中,平静的鼾声自她无法知晓的世界传来,恼人的平静。这鼾声简直是一场强烈的风暴,从一个角度吹得她痛苦不堪。……照我说啊,男人的骨头是用冰做的,我们女人是火,再硬的冰遇到火也会融化。就是,照我说,男人的心是属马的,越放越野,要想把自己的男人拴住,就让他老老实实守在家里,千万别让他到外边瞎撞。对,天下女人有的是,常在河边站,哪能不湿鞋?照我说,男人是一把刀,刚出鞘时,那韧劲啊,恨不得把人剁成肉酱,越砍越钝,后来连又白有嫩的豆腐也砍不动了。真的?不信你等着瞧。………婶子挤进树下的婆姨群里缝衣裳,不知不觉就走了神。醒悟时,手上有一道黑红的血迹。相亲回来,贵根早早踏上他的梦船。但他迟迟没有跌进那种飘洋过海境界。恁*呢。那束目光笼罩着他,像一层绒毛,扫得他浑身舒畅又有道不出的难受。闭上眼,那片胀鼓鼓的胸脯,又开始神奇地颤动,仿佛离他极近。亲事要是成了……一个念头闪过的同时,他忽然感到身体的某个部位猛烈地哆嗦了一下,恁爽快。不一会儿,那种爽快的跳动又在他的身体上重复了一次。接连半月,贵根时断时续地在那门亲事虚幻的景象中穿来穿去。难耐之极,就用一种刚刚探索到的方法平息那种澎湃。这方法虽然有些牵强,甚至有些残酷,但他也因此而寻来了不少安宁。婶子待他越是关心了。他晓得婶子是为那桩败兴的亲事开脱他。一个半月过去了,叔叔仍然没有来家。天气慢慢变凉,山野像洗过几遍的衣服,已经不那么浓绿。一架棱角分明的“人”字雁阵呱呱叫着由北向南滑翔。林子里杂色的鸟儿越发稀少起来。帮邻居盖房来家,一推开房门,贵根的心眼儿就咯噔抖了一下。炕上的薄被和褥子不见了,只有瘪瘪的枕头和几件褶皱的衣服缩在光滑的席上。褥子我给你拆了,今年地里拾来的棉花不少,我把被褥给你絮得暖暖的,省得冬里害冷。婶子跟了进来。那我今夜咋困觉?到我屋里睡去,我还有一大堆活络,得做到天不早呐。我咋能到你屋里困。咋不能,小时不都是我搂着你来,又脏不了你,怕啥。可是……别娃子气了,好好歇歇,明天还得干活,平日张家待咱不错,得好好跟人家干几天,困觉时穿着裤衩,瞧你弄得褥子恁难洗。贵根的脸腾地红了,额头和鼻尖渗出一层细汗。看把你臊的,臊啥,男人长大了就这样,不这样还是毛病呐,可惜你是干爽快,要是娶了婆姨啊,天不黑就巴不得把鸡往窝里撵!贵根扭不过,只好到婶子的房里困。一掀开婶子的被子,他就感到自己的身体彻头彻尾地晕了一下。婶子的被子恁香!说不上是啥气味,就是好闻。他不由自主,真真切切地感到身上那个熟悉的部位胀疼起来。瞥一眼桌边做针线活的婶子,他心头禁不住凉凉地涌起一种负罪感。真下贱!他恨恨地埋怨自己。听说你叔叔不是亲的呐。婶子说。咋不是亲的?人家都说,你爷只有你爹一个娃,你叔是从外面捡来的。我不信。信不信由你,我也纳闷,你叔跟你爹咋长得恁不一样,倒是你爹跟你爷有些似处,特别是下巴,方方的。那你也不是我亲婶婶了?贵根半信半疑。是啊。婶子回头看了贵根一眼。贵根又闻到婶子的被子散发出的好气味,似乎比早先更浓更烈了。天咋恁躁呢,不行,俺得洗洗。婶子丁丁当当一阵忙乱。贵根,过来给我搓搓背,搓几把就行。贵根歪过头,眼一花,浑身猛地酥了。婶子光着上身,饱满的肌肤洁白耀眼,一对软中透硬的乳房颤巍巍地对着他。婶子两眼光彩闪闪。贵根呆望着。婶子缓缓靠近。……婶子,我……俺晕得慌。晕得慌才好,反正俺不是你亲婶子,今晚俺好好教教你,一会儿叫你更晕得慌。婶子已光溜溜地躺在他身边,贵根被面前突如其来的世界惊得发懵。快把衣服脱了。婶子喃喃道。俺……突然,那束颤栗过他的目光向他猛地扫来,像一条宽大的鞭子冷冷抽打到他身上,他感到撕心裂腑的疼痛。别扭捏了,俺知道你早就想这事。婶子,俺得对得起那妮……哪个妮?早先你给俺说的那个。贵根……好贵根……婶子呜呜哭了起来。你叔那个混帐王八蛋!天气着实冷了。太阳像裹上了一层东西,明光光的就是不热。田野变得空旷的同时,村子的街巷院落渐渐填满了柴草和庄稼棵,村子变得拥挤起来。婶子,俺想到王庄的砖场找点活干。那活挺累啊,贵根。反正在家也是闲着。要去你就去吧,看看要是干不了就来家,别逞强,贵根。嗳,婶子。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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