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糠疹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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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4/27 22:22:00

我在九江毛纺厂的工作经历

■作者:付素英


  看到王辰武老师发表在第期《游子》电子杂志上的文章《回忆镜泊湖会议》,文中谈到矿劳动服务公司劳务输出的事情,其中我还提供了一张当年我们矿子弟到九江毛纺厂的合影照片。这张照片不由让我回忆起我在九江毛纺厂的工作经历。


  年初夏,在矿服务公司家具厂上班的我听到消息,九江毛纺厂招工,可以把户口转到九江市,但是有一个条件,需要交元钱。我与父母商量此事,他们都感到为难,哥哥、弟弟都到了当婚年龄,到哪里去筹集这些钱?那些天,我抑郁了。


  后来,经矿领导的努力,招工门槛降到了元钱,父母亲商量好一起到服务公司给我报了名。要进毛纺厂,我还遇到了一个年龄的门槛,当时已经比要求大了两岁。父亲又求老邻居派出所所长陈绪发帮忙改了户口本上的年龄,我和弟弟比身份证的年龄都小了两岁。我弟弟是年底顶替的,好在档案里的年龄已经认定好的,就是身份证上的年龄影响到他晚享受了一些优惠*策。我也一样,本该年正式退休的,结果多上了两年班,该享受的一些优惠*策都晚了两年。这是后话。


  当年我接到通知是七月底到九江毛纺厂报到。家里就开始整理一些必备的生活物品,7月30号,一位副矿长和矿服务公司团委书记带我们50多人乘坐火车,一些大件行李由服务公司一辆大卡车送往九江。我们经南昌下午到了九江,厂里大巴拉我们到厂里的宿舍楼下,安排我们一起来的住在五楼。各个门上有同寝室的室友名字,记得我被分在室,一间宿舍住6个人。这时送行李的卡车也到了,有父亲随同女儿一起来的,他们帮忙卸车,我的行李由两个老乡帮忙,一起搬上五楼。


  安顿下来后,我与同寝室的人就相互介绍,熟悉一下。同分矿的几个哥哥、姐姐都有点熟悉,古城的马某某原来也是住在山南的,她姐姐小学还是我同班同学,武某某年龄比较小,岳某某的哥哥与我哥是战友,与姐姐是一届同学,芦某某爸爸与我爸是同事,也是老邻居,后来搬离我家不远处,汪某某以前的家也离我家不远,后来搬莲塘的。


  离开父母和家,刚开始有点开心,有种出外闯世界的兴奋。但是到了夜晚,就有些想家了。有几个人是由家长送来的,他们安排好女儿便离开了。不知为啥,突然一个人大哭起来,惹得好几个人都跟着哭了起来,顿时五楼哭声一片,还有的躲在蚊帐里暗自流泪。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们先熟悉周围环境,后来到城里转转,添置一点东西,忘记了是乘公交车还是走路来回的。星期一,厂里安排我们到宿舍附近的学校里上课,填写自己的履历,听进厂安全之类的讲座。我们是为厂里二期招工的,车间厂房还没有建好,由上海请来的五个师傅带我们,分了纺部和织部两个班,我被分在织造车间。每天早上上一个小时的课,下午一个小时是讲车间安全知识,练习打单结基本功,这样混混沌沌,八月份就过去了。


  九月份,我不知是因为水土不服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身上长了不痛不痒的红疹子,医院看病,医生说是“玫瑰糠疹”,厂医介医院看专科,医院也配了内服外用药。我在浴室洗澡时,师傅见了问明病情,感觉有点怕传染,给我放假十几天,我就赶夜车,第二天回到了矿的家里。


  到了家里,爸妈用打听来的偏方,进山里采来草药煮水,我在家里大澡盆熏洗,医院推葡萄糖酸钙,因祸得福,在家过了中秋、国庆。没事回原先的矿劳务公司家具厂转转,赶上家具厂正发放节日福利,厂长还分给我一些中秋月饼和过节礼品。假期结束回到九江,听同事们说她们到车间都去过了,有的已经跟一织部的师傅学了纺织技术,那时我还没有进过车间。


  大概是十月下旬,厂里安排十六个车位的工段给我们分批次实地学习二织车间机器安装后的试机,年底为完成指标任务,我们慢慢四班运转了。四班三运转休息的时间比较多,我们约上几个好友,一起爬好汉坡,上庐山,领略庐山大好风光;借自行车,骑行到沙河的东林寺,狮子洞游玩;又到九江市里的烟水亭、周瑜点将台、甘棠公园闲逛;到长江沿岸,看来来往往的轮船;到石钟山,看看长江水与鄱阳湖水汇合;到化纤厂,看家具厂来的同事和矿里来的朋友;到市里逛街、看电影;晚饭后,都喜欢到十里湖散步。


  车间的工作都是计件的,领导为鼓励我们,让我们也搞劳动竞赛,一个人四台车比产量。三个月下来,同一个工段我的产量最高,春节前还拿了产量奖,计算应该拿一百多元,工段给了我八十五元奖金,其他人二三十元不等。


  第一年的春节当然是请假回矿过的。过完年我回去到厂里,师傅也从上海回到厂里,看到我的成绩后,就安排我跟她学习质检。车间机器安装调试好后慢慢进入了正轨,陆陆续续地有本地人、附近农村的合同工进来,这期间我们从老大楼搬进新建的宿舍。我又有了新的室友,四个山南的,两个古城的,两个是纺部的。再后来宿舍分来了两个当地人(后来才知道这两个当地人的家里都有背景,睡我上铺的当地人,父亲是沙河组织部的,睡对过上铺的当地人,亲戚是厂里的*队代表)。


  二织车间承接百分之七十的*队产品,质量要求比较高。这时好多女工们被厂里厂外的男同胞追求,白天还好,夜里的产量质量也就不理想了。我本来应该是常日班,也被安排进四班三运转了(两个早班两个中班,两个夜班后两天休息),虽然这很累,但这个时期却是我的高光时刻。经过一织学习阶段的成绩和平时的摸索,加上我在矿的五年机电车间、三年家具厂的工作经历,我竟然成了机修工们相传的神话,说我机器哪里坏了都知道。与我做搭档,产量、质量月月领先,月月工资拿第一。后来我代表二织参加职代会,在车间首届操运会比赛中也拿了奖。


  有了稳定的工作,也就到了适婚的阶段了,我也不例外,父母开始催婚了,同宿舍的也有去相亲的,也有师傅介绍的。我是因为不适应上夜班,医院开“羊毛过敏”的证明,她们帮我找领导安排上常日班。这时,经一个嫁到梅钢公司的矿里同事介绍,我年底从九江乘轮船到南京相亲。


  也许因为这是上海的企业,也许是因为大城市的诱惑,也许是同事积极促成,也许是他父亲答应我哥我弟的调动,也许是他的父亲帮忙找人调这同事的户口。种种原因,种种诱惑,加上与师傅的分析,开始了我直奔婚姻的往返水上通行。年的4月底,他的父亲与他一起到矿里见了我的家人后就开始催婚了,说是上半年结婚好申请下半年的调动、转户口的问题,“因为调动、转户口需上海申请指标”。六月底,厂里开了证明,我到南京仓促办理了结婚证。后来才知道,那几年非常好调动,他爸怕当年调动过来没有孩子牵绊会离开他儿子,没有给我办调动。现在想想都可笑。自然,他答应的事也一样都没有办好。


  九〇年的指标没有如愿得到调动,接着我怀孕了,没了心情上班。医院虚报月份,到南京备产,住在老公单位的宿舍里。两层楼住的都是没有分到公房的职工家属。直到去年我才知道,公公因为我们结婚调动,已经向房产处申请分到了一套公房,但是让给了没有分房资格的女儿女婿。隐藏了三十多年的秘密,去年婆婆去世才说出。


  年7月我生了孩子,孩子八个月后我被厂里召回九江上班。老公上夜班骑车不小心摔伤了腿,工伤在家。老公花元钱请了个安徽保姆带孩子,公公婆婆因为保姆问题起了矛盾,婆婆说她是保姆的保姆,天天还要帮保姆做饭,便发了个孩子重病的电报给我。不得已我给领导一点小意思,就请了个长假带孩子。


  孩子在一岁多时,毛纺厂因为普调工资需要我回去上班。还没到一个月,婆婆又为不愿带孙女弄得不开心,不得已我又请长假回到南京带孩子。


  几经折腾,调动问题提上日程,按厂劳资科新的规定,要到年底我才有调动资格。老公的姐姐当时在总公司当团委副书记,她的同学有好多都是处级干部,年底主管调动的特别留下一个专门给我的指标放到老公厂里。老公单位的厂长却把指标给了自己关系好的人,报给公司后因为摆不平,浪费了那个指标。


  过了年,老公姐姐的同学暗箱操作,我以借调方式到了南京的单位,当时是借调第一人。我回到九江毛纺厂办理好手续,就到当时的公司供应处报到,有三个单位任我选:武装部后勤,也就是打扫卫生,端端茶水,我有点嫌弃;再就是公司工会,每天晚上看舞场,老公不愿意;还有一个是供应科看料场,不管怎样算是子承父业了。


  我拿着借调手续到供应处报到时,有关科室对我特别热情,以为我有特别的后台。后来才知道,劳资处的弟媳妇比我晚几个月从杭州一家纺织厂借调过来,原来我成了借调试点。到第二年,我拿到调令到九江劳动局、南昌江西纺织局办好一切手续,乘船托运行李,就离开了九江毛纺厂。


  那些年,商店、食堂刚刚开启市场模式,奖金比较高,老公姐姐问我是否要换个工作。但我考虑孩子的原因,觉得还是呆在料场比较好。就是环境差了点,一年没有多少事做,煤炭多的时候存在料场里,下半年煤炭运输紧张时再陆续发货,轻闲地呆到年。


  年,房产处分配了住房,我有了自己的家。后来经历了经济危机时期,只发半月工资,奖金打白条的日子。经历了“四〇五〇”下岗,一个班的人退养就留下我一人。经历了低学历在贸易部收发报纸信件,与各级领导同事和平相处的七年;经历了贸易部被宝钢兼并销售重组,回到仓库做库工的八年。年9月,单位动员退养,虽然我不在动员范围内,但是因为退养条件比较优惠,我也就提前十个多月退休了。

原文刊载于《游子》第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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